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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哥哥為革命不回家”——專訪鄧小平弟弟鄧墾

2016年08月31日09:32    來源:廣安日報    手機看新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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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深圳市羅湖區銀湖路的小山丘上,有一片幽靜的別墅區。這裡湖水清澈,綠樹成蔭。進入別墅區大門,爬上一片坡地,一棟白色的兩層小樓映入眼帘。這是鄧墾女兒的房子,1984年,鄧墾從湖北省副省長的位置退休后,在這裡頤養天年。

一樓客廳窗明幾淨,朴實優雅,東面牆壁上懸挂著一幅鄧墾自己寫的書法作品:“青山綠水。”身穿白襯衣、綠馬甲的鄧墾,此時正坐在椅子上休息。他看上去和小平同志有幾分相像。

見記者進來,老人站起來迎接。他整理好自己的助聽器后,和記者握手,用濃厚的四川口音連續說了幾個“歡迎”:“我聽力不太好,但記憶力很好,經常想起兒時和小平在一起的日子。”

“我們都遺傳了母親的骨氣”

在鄧家,鄧墾排行老三。1911年他出生的時候,取名鄧先修。那時,姐姐鄧先烈9歲,哥哥鄧先聖7歲。后來,哥哥改名“希賢”,再改名“小平”。

“在我的心中,父親是一個有著進步思想的舊社會人。”鄧墾回憶父親鄧紹昌時這麼說。鄧紹昌晚清之際畢業於成都政法學校,在廣安縣協興鄉教了幾年書之后,當上了鄉團總和縣團練的局長。當時,轟轟烈烈的“保路運動”正在四川興起,鄧紹昌加入了以反洋教、保路為宗旨的民間幫會“哥老會”,成為協興碼頭的“當家三爺”,后升任“掌旗大爺”。辛亥革命期間,廣安建立革命軍,鄧紹昌加入革命軍,當上了新兵訓練營營長。

在鄧墾出生后的幾年裡,鄧紹昌因不願與當地的“鄉匪”同流合污,受到排擠,其團練局長一職被撤,他不得不拋下家小,到重慶“避禍”。

家裡的重擔落在了鄧母淡氏的肩上。“母親是個很有骨氣的人,小平和我都有母親的這個遺傳。”鄧家有40畝土地,在當地稱得上小地主。但父親“避禍”后,家中漸無積蓄,生活日益困難。淡氏的娘家是廣安一帶的名門望族,家道殷富。有一次,淡氏帶著兒子鄧墾去外婆家,這是鄧墾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去外婆家。離開時,淡氏向父母提出,帶點肉回去給孩子們吃,誰料遭到父母拒絕。從那以后,無論家裡有多困難,淡氏都堅持養豬。

當時,鄧家和一個姓劉的地主家,曾有些來往。鄧紹昌不在家,遇到一些事淡氏便請劉家幫忙。“那時逢年過節不是要寫春聯嗎?劉家地主有文化,能寫會畫,我們就買了紅紙,請他寫春聯。可這個家伙很壞,寫了挖苦我們家的話。我母親、姐姐都不識字,不知道啊。小平發現后很生氣,立即把春聯撕掉,自己去買紅紙重新寫。那時他還很小啊,10歲上下的人!”

為去法國絕食

1918年,小平考入廣安縣立中學。由於鄧紹昌“避禍”日久,家裡舉債度日,小平的學費很難籌集。正巧,第二年8月,留法勤工儉學會重慶分會成立,工商界人士和社會名流捐款2萬多元,開辦了重慶留法勤工儉學預備學校,招收中學畢業生和具有同等文化水平的青年入學,學制一年,畢業后赴法留學。在重慶的鄧紹昌得知此事,立即捎信回家,讓小平到重慶。

鄧紹昌的這個決定,影響了小平同志的一生。在當地,鄧紹昌也算是個見過大世面的人,他對鄉間的落后狀況很不滿意。他察覺到,中國人

要想出頭,必須學洋人之長,他要把長子“送到大地方的學堂去”。而留法預備學校的開辦,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,他不必花大筆的錢,就可以實現這個心願。但此舉遭到淡氏的極力反對,她埋怨鄧紹昌:“才十幾歲的娃兒,就弄到那麼遠的外國去,一邊讀書,一邊做工,哪個忍心啰!”

“我母親非常疼愛小平。她就是希望小平長大以后,能主家理事,不願意小平遠離。”鄧墾回憶道,當小平得知母親反對時,他便躲在房間裡絕食,不吃不喝。“最終母親很勉強地同意了。小平離家去重慶時的情景,至今我都記得,盡管我當時隻有8歲。那時候四川農村人出門,背個包袱,裡面有幾件換洗衣服就行了。”

鄧小平考上留法預備學校,是自費生。赴法留學的旅費大約300塊大洋,學校對自費生隻補助一小部分,大部分要自己出。鄧紹昌回到廣安,變賣田產,仍然湊不夠錢。於是,他找到了岳父、岳母和妻舅,再三說明鄧小平出國后的光明前景,終於打動了淡家,拿出錢來資助小平。

給家裡扔了兩個“炸彈”

1920年夏,鄧小平乘坐“鴦特萊蓬”號郵船赴法國勤工儉學。后來,小平同志在對美國記者斯諾的談話中說道,他在法國並沒有上學,而是干活。當時,他和一批中國留學生,在“十月革命”的影響下,接受了馬克思主義,走上革命道路。1922年,鄧小平參加了旅歐中國少年共產黨(后改名為中國社會主義青年團旅歐支部)。

就在這一年,廣安家中接到了鄧小平的來信。鄧墾回憶說:“哥哥在法國參加革命了,給家裡寫了一封信,信裡提出了兩個爆炸性問題。他是給家裡扔了兩個‘炸彈’喲。”第一個“炸彈”是解除“娃娃親”。鄧小平年幼時,鄧紹昌就和一個唐姓的朋友結了親家。“哥哥說革命就要解除舊婚約。可在我們當地,解除‘娃娃親’是聞所未聞的事情。”鄧紹昌硬著頭皮找到唐家,說明情況。然而唐家女兒認為,既然“嫁”到鄧家,便“生為鄧家人,死為鄧家鬼”,決不退婚。鄧紹昌無奈,便把唐家女兒接到自己家裡,當作女兒撫養。半年后,鄧紹昌托人說媒,以自家女兒的名義把她嫁出去,陪嫁是600塊大洋。

第二個“炸彈”是關於回家的問題。“哥哥說既然參加革命了,以后就不能回家了,也不能顧家了。”

上海登報尋哥哥

1931年,鄧墾到上海求學。此時他與大哥失去聯系已有9年。他說,自從扔了兩個“炸彈”之后,家裡再沒有小平的消息。唯一的線索是:和鄧小平一同赴法的“遠親”胡倫,給鄧家捎了個信,說小平可能在上海。於是,鄧紹昌要鄧墾到上海后,設法找到哥哥。

鄧墾初來上海,既不會說上海話,又無熟人,人海茫茫,難以尋找。“我當時不到20歲